凌楓

- 凌晨時飄落的楓葉,讓人重新想起有發生過的

What's Focus

西葡之旅﹝十﹞ - 古堡的結他聲和紫色的花

星期二。溫度 29 °C 相對濕度 84 % 心情指數 74

有一個晚上,還未到十點鐘我已把床頭燈關掉。
站在 apartment 的露台,我看到了黑夜的城堡在山上亮著。



在里斯本的第三天,我去了那座在黑夜裡發亮的城堡。
Castelo de São Jorge 建於中世紀時期,是葡萄牙主要的歷史古蹟之一。
1147 年 Dom Afonso Henriques 透過十字軍的協助下,成功從當時的統治政權摩爾人手裡奪回里斯本,成為葡萄牙第一位國王。城堡從那時開始成為了王室的寢宮。
由於 Castelo de São Jorge 座落在里斯本最高的山上,可以飽覽市內全景,所以亦是一個有名的旅遊景點。



因為身體不舒服的關係,我拿著地圖坐在大樹下,一直俯瞰著整個城市很久。
還是要找廁所。廁所的位置是在路線的終點附近。
我沒有按照地圖的指示走,而是選擇了反方向從尾開始走。

在城堡的入口處,遇上了一隻小黑貓。
不知道是主人忘了帶牠回家還是牠偷偷地出走流浪,感覺像變成了《猫の恩返し》的動畫故事一樣。
我試著想像自己是那隻小黑貓遊堡壘:
國旗升起了,城牆的隙縫間可以看到對面。城堡有許多階梯。因為階級很高,每走一級我都要花上很大的氣力。
每走一段路,我便蹲下來用貓的角度去拍照。



城堡裡,除了風的聲音,還聽得到柔和的結他聲。
一個結他手在樹下彈奏自己的音樂。他將自己的音樂專輯放在結他盒前的桌子上。
我閉起眼睛讓身體暫時沉浸在那個古典的時空。
我一直安靜地站在他前面。最後放下 EUR10 買了他一張專輯,然後豎起拇指向他微笑。
他點頭,也向我微笑。

後來在互聯網上找到了那結他手的個人網站和一些他的作品介紹。
他叫 João Bastos,在葡萄牙是蠻有名氣的。
他的結他聲,徘徊在我的記憶裡不散。





離開古堡後,我再一次回到現在的里斯本。
穿過小石路,經過磚牆,走下階梯。
沿途,被一層五月下午的優美藍紫暗影所覆蓋。
我被一股自己夢寐以求的紫色的花海所吸引住。

回家後依然難忘那紫色的花。
又是後來,知道那紫色的花叫藍花楹﹝Jacaranda﹞。
藍花楹是優美的落葉喬木,原產地是巴西。因為花是淡紫色,又被叫做藍影樹。
藍‧影‧樹。傳說中的紫色,實在太浪漫了。



寄語
閉上眼睛,想起古堡的結他聲和紫色的花
周遭的煩惱好像忽然褪去了顏色

28.06.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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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家時不小心,將近九成從前寫的文章刪除了。還好是有備份。但因為系統問題而無法上載回原來的位置。我試了大半個晚上最後還是要放棄。
現在找了個新位置,放在這裡:http://maplenewleaf2.blogspot.com/楓裡的故事(從前) 2010-11

西葡之旅﹝九﹞ - 今夜留下來吧

星期六。溫度 29 °C 相對濕度 70 % 心情指數 73

我們乘了 15 分鐘的巴士,下車後再穿過一條又一條街到她的家。
不久之後天色逐漸暗下來。
住在樓上的人見到我們走過,就跟我們用葡萄牙語打招呼。
邊走她邊唱起愛爾蘭的英文兒歌。



走了將近 20 分鐘,終於到了她住的那幢房子。
她住在一樓。樓梯的右手面。
她用差不多在商店掉了的鑰匙開綠色大門,將屋裡的電燈打開,然後請我們進去。
屋子裡也算寬敞,除了浴室和廚房,還有客廳、偏廳、睡房和一個大概 80 呎的有蓋露台。

偏廳裡放了一座木質鋼琴。牆上掛了 Bach、Beethoven 和 Vivaldi 的俏象圖。
「這是您的鋼琴嗎?」我問。她點點頭。
她打開鋼琴的琴蓋,將琴鍵上的絨布拿走,說:「你來吧。」
我輕輕按下琴鍵,走音了。是弦線老化,大概有一段時間沒有調音了。



或許是經過年月的擺放吧。書櫃的木質味、舊相紙和書紙味與空氣纏混了,漸漸形成一種特有的古舊氣味。
她從書櫃裡拿出一本葡萄牙語插圖冊。
書名是 Portugal 8 Se'culos em Banda Desenhada,作者 Maria da Conceição Fernandes。
她說這本講述葡萄牙歷史的書,是她寫的。
她把書遞到我面前。當然我不會明白裡面的內容,但還是點頭微笑。

之後她從木櫃裡拿出一支已開了的紅酒和三隻鋪塵的玻璃杯。
紅酒不燙亦不冷。我喝了幾口紅酒,吃了幾粒從樓下商店買來的紅葡萄。
當唱機播完音樂時,她說:「不如今夜留下來吧。可以睡在這裡。」她指著那張三呎的硬板床。
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應。我再喝一口紅酒,搖搖頭說:「我們有住的地方,不用擔心。」
「真的不要客氣。這裡還有餅乾,要吃嗎?」她將吃剩一塊的餅乾包裝袋給我。
「真的不用了。」我再一次搖搖頭。
我看看手錶,是晚上九時多。「時候也不早了,也是時候離開了。」我說。



離開時,我在綠色大門前跟她擁抱。
她輕輕摸著我的臉。「Smile. Happy every day, my lovely girl.」她說。
我點點頭。「You too, take care.」
然後我便走下樓梯了。

夜的葡萄牙 Metro 比西班牙的更增添幾分陰涼。
黃色的燈光,稀少的人群,不知名的惡狗吠聲。坦白說,我有點害怕。
那是第一次在葡萄牙乘 Metro,有點奇怪地恐怖。
所以,亦是唯一一次。



之後透過 Google Search,我在 Amazon.com 找到了那本插圖冊。
只是,我無法確定她是不是 Conceição 本人。
雖然無法證明,但怎樣都是一次特別的體驗。
我不會忘記。

寄語
假如一直活在過去和想像之中
是悲哀、幸福還是感慨? 

25.06.2011

西葡之旅﹝八﹞ - 回家的感覺

星期三。溫度 30 °C 相對濕度 70 % 心情指數 74

晚上九時,我從客廳的窗邊窺看街外的景色。
街角的細葉榕在左摇右晃。天空沉沉地黑著,下起雨了。
風,真的來了。

在里斯本的那幾天,天氣報告總是預告著晴天。
雖然太陽非常猛烈,一點也不悶熱。



在 Martim Moniz 的電車尾站下車。
跟香港差不多,市內交通設有電子收費系統,乘客下車時可以用葡萄牙八達通 Lisboa Viva 付錢。
可是就是找不到直接用硬幣付車費的方法。
「不好意思,因為不知道在哪兒買 travel card,現在無法付錢。可以付硬幣嗎?」
車長是個慷慨的員工。「就當我不知道好了。」他說。
或許世界上未必有 free lunch,但可以肯定的,是葡萄牙有 free ride 這一回事。

下車後我依然拿著相機拍照,把四周的環境拍下來。有人搭訕了。
「Hi。」女人用英語說。當初還以為她是來問路的,後來知道她是想認識新朋友。
「你是哪兒的人?」她問。
「Hong Kong。」我用­英語回答。她說沒聽過香港這地方。
 「­您知道 Macao 嗎?它就在香港附近。」然後她點­點頭笑了。

她,七十多歲。身高大約 152 公分,短黑頭髮中夾了些白的。戴茶色鏡片的眼鏡。拿著一個小手袋。
擁有這種外表的人,在里斯本的街上或許有五萬個人也不一定。
但懂英語又主動跟遊客聊天的,相信並不普遍。

「您說的英語很好。您從哪兒學的?」我好奇地問。 
「是在中學時候學的。當時除了葡萄牙語,也會學英語和法語。」她說。「我喜歡法語但不喜歡英語。之後當教師都是用葡萄牙語和法語的。」
啊,原來是個知識份子。
「您是老師嗎?教什麼科目呢?」
「嗯,我教 History 的。不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老了,英語也忘記了。」她用簡單的英語說。



她剛從附近的商店買了個電熨斗,打算回家。
我看看手錶,是晚上七時左右。「重嗎?要送您回家好嗎?」我試著問。
「不重不重。你說真的嗎?」
「那當然啦。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已從她手上取過那藍色的膠袋。
「但是,我家沒有什麼可以招呼的...」她說。但我感覺到她的喜悅。
「不要緊的。」
「那... 好吧。我的家就在那個方向。」她的手指指著遠方說。「現在我們要先過馬路。」

我挽著她的手臂,笑著過馬路。
好久沒挽著親人的手臂了。我想起小時候很疼我,現在已不能把我認出來的婆婆。
就這樣,我跟著她回家。一個屬於葡萄牙人的家。

寄語
遇見,是最美麗的意外
回家,真好 

22.06.2011

西葡之旅﹝七﹞ - 在最西角度的呼喚

星期日。溫度 29 °C 相對濕度 62 % 心情指數 76

終於又完了一個星期。坦白說,很累。
前幾天當我收到星期六早上工作坊的確認電郵時,也想過不去。
其實只需要發個回覆電郵,說我很抱歉因事未能出席便可以。
不過最後我還是選擇了出席。



我堅持,是因為工作坊的主題:Self Exploration Through Drawing。
通過繪畫創作,參加者可以探索不同層面的自我,了解自己對壓力的反應和隱藏內心的感受,從而接納多角度的自我。
這類型藝術治療工作坊近年愈來愈流行,我卻是第一次參加。

課室裡播著英文歌純音樂。我隱約聽到 Lion King 的主題曲。
導師叫我們用 5 分鐘的時間靜下來,再用桌上的顏色筆將心情畫出來。
我沉默地思考著,腦海浮現出一個景象。葡萄牙的 Cabo da Roca。
怎麼會這樣?我想我大概還未睡醒吧。重新再一次沉默地思考著。依然是 Cabo da Roca 的那片海。
我乾脆畫那片海吧。



Cabo da Roca 面向著大西洋,是葡萄牙和歐洲大陸最西的角度。
據說,從西角可以看到美國的自由女神像。
它位於里斯本 42 公里之外的 Sintra-Cascais Natural Park 裡。

從住的 apartment 到西角,需要走到海邊的火車站,乘火車到尾站 Cascais,再轉乘 403 號巴士。
全程大約一個半小時。但對於帶著載滿東西的單肩袋的我來說,簡直像是樹上的螞蟻參加毅行者比賽。
那天的確走了很遠很遠的路。在巴士上,我已經累了。
然而當巴士抵達 Cabo da Roca Station 我下車之後,呈現在眼前的所有,令我忘記了之前的辛酸。



那裡掛著一幅真實的大自然油畫。
海和天的藍色我都能分辨出來。不過令我感動的是海和天的接觸。相連的是一條並不明確的水平線。
我想起日本攝影師杉本博司﹝Hiroshi Sugimoto﹞關於海的作品﹝左下﹞。
一望無際沒有邊界的遠方,心情變得格外的平靜。

   
Boden Sea, Uttwil (1993)

回到工作坊的課室,每個人都完成了自己的畫。導師邀請參加者分享。
有不少人的畫都有烏雲和雨,同時在紙的一角總有個太陽。

其中有一張畫,全是很混亂深色的手和似是雨的水點。
當他說到似是雨點的是淚水,之後就說不下去了。
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盲目地正面,明明自己不快樂放不下卻硬要安慰自己樂觀面對。
情緒低落時,我任自己在指定日子內沉淪。我從不會逼自己要樂觀笑出來。
因此我欣賞他對自己的坦白。

導師說眼淚也有多過一種的意義。
人有壓力和不快樂是因為不能承受一個不完美和有錯失的自己。
在人生過程中,必定有不同的關口令我們很不安,變得沮喪和情緒低落。
然而許多時候,並不能快捷簡單地 clear cut。
我們要學習承認自己只是一個人,也有限制。
當問題未能在短時間解決或自己還未準備好處理,就應該去調整自己的心態。
甚至從另一個角度想想如何去 live with a problem。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態度。
而我,從到過 Cabo da Roca 到現在已經變得廣闊了。

課堂完結之前,導師叫參加者從所有畫中揀選一張自己最喜歡的。
85% 的人都挑了別人的畫。也有人選了我畫的。
我依然選擇了自己的畫。因為我喜歡自己的畫。
喜歡現在的自己。



寄語
還記得在最西端的那片海嗎? 

19.06.2011

西葡之旅﹝六﹞ - 彷彿小時候的感覺

星期四。溫度 28 °C 相對濕度 84 % 心情指數 74

第二站的里斯本是葡萄牙的首都。名字 Lisboa 有優良港口的意思。
在 16 世紀的大航海時代,是里斯本最輝煌的時期。
大量黃金從當時葡萄牙的殖民地巴西運到,令里斯本成為歐洲重要的海運港口,亦是最繁榮的商業中心之一。

來到里斯本市中心的那天下午,天要下雨,開始烏雲密佈。
灰暗裡黃色的電車在我的面前駛過。我一面拿著相機拍照、漫步鋪滿圓石的街道,一面看著它迎面而來。
然而它卻沒有停下來,直接從我的身旁掠過。
我站在原地,回望沒有回頭的黃色電車,深呼吸了一次。



因為城市的地勢高低起伏很大,一般車輛實在難以行走。
電車便是市內唯一可以走上陡峭山坡的大眾化交通工具。
商業廣場﹝Praca do Comercio﹞旁邊有遊客專屬的觀光電車站。穿過兩條街也有一般市民坐的黃色電車。
黃色電車沒有觀光電車的新穎舒適,但價錢大概是觀光電車的十分之一。



從小我就住在港島區,對「叮叮」含有一些感情。
不用上班的日子,我不時會選擇遊電車河。
到步的第一天,因為沒有什麼特別趕急要做的事,也決定乘最悠久的 28 號電車,體驗當地人的日常生活。

28 號黃色木質



車廂很有懷舊色彩,保留著一份古典優雅的味道。
由 Prazeres 到 Martim Moniz,28 號以循環線方式通過 Alfama 區域。
40 分鐘的車程,走上小山丘,穿過狹窄的街道,再爬上斜坡。

我坐在搖晃的車廂裡,跟在香港周末坐電車不一樣,卻又說不出是什麼。
那刻意識無法集中在某些特定的事物上,結果什麼街景也沒有仔細地看。只好不停地將景物先拍下來。

回來後好幾次想起里斯本的電車,穿越在縱橫交錯的街巷之中;並想起
上空的電纜,不斷向四方伸展形成了一連串的蜘蛛網。



也許是里斯本的電車給我什麼感覺吧。
好像小時候聽到叮叮的聲音。我將預備投入錢箱的一元硬幣放好,跟著聲音朝什麼地方流去...

寄語
閉上眼睛,身體放鬆
隨波逐流

16.06.2011

西葡之旅﹝五﹞ - 這裡的天空不一樣

星期日。溫度 29 °C 相對濕度 79 % 心情指數 75

西班牙每一個地區都可被視為一個「國家」,地區 Catalunya﹝加泰羅尼亞自治區﹞當然不例外。
Catalunya 擁有優良的天然氣候和港口,自古羅馬時期開始便靠地中海貿易而繁榮起來。

作為 Catalunya 的首府和西班牙的第二大城市,巴塞隆拿同樣保留了自己獨有的歷史和文化特色。
或許是承繼了藝術傳統的關係,它包容了多元化的本地設計和創意事業。
除了眾多的博物館、藝術館、特色建築林立,個性塗鴉、藝術小店和街頭賣唱亦隨處可見。
這也是令我最興奮的地方之一。
1992 年它成功爭取到第 25 屆奧運會的舉辦資格,我想也是有理由的。



這裡的空氣,充滿著對藝術的尊重、鼓勵和包容。
站在藍得像童話的天空下,感覺真的不一樣。



巴塞隆拿的地下鐵,分 1、2、3、4、5 和 11 號線。
乘車前可以在自動售票機買單程票。因為選擇語言中有 English,試過幾次買票後步驟都記住了。
列車門是手動的,到站時需要按門上的按鈕才可開門。
是有點不太習慣。不只一次把它誤當了是港鐵的自動門,差點下不了車呢。



第一天晚上,已急不及待試了正宗的西班牙海鮮炒飯、西班牙火腿和 tapas。
對我來說,還是香港的好吃。
在巴塞隆拿有好吃的嗎?我想是 white coffee 吧。
每天早餐一杯熱的 white coffee 變成了旅程的 energizer,是不可缺少的東西。



留在巴塞隆拿三天,呼吸過藝術的空氣,亦是時候告別了。



下一站──
葡萄牙里斯本!

寄語
不一樣的天空,不一樣的自己

12.06.2011

西葡之旅﹝四﹞ - 捕捉色彩和光的角落

星期日。溫度 29 °C 相對濕度 74 % 心情指數 74

西班牙舉世聞名的藝術家,除了 Dali,還有 Picasso。

Picasso 這名字,相信即使是沒有唸過藝術史的人也曾聽過。
然而,畢加索是個有著怎樣思想的人?為什麼他的作品那麼出名?
大概許多人也不太清楚。

中學時代,我從美術科老師的口中知道一些他的事。Picasso 於 1881 年在西班牙南部出生,自小已有非凡的藝術才華。他是一個對於藝術手法和風格不斷求變的人。在變異中,他卻能保留自己粗獷的個性,將新畫法和個性和諧地表現出來。他與眾不同的作品獲得藝術界和商界的好評,確立了他 20 世紀現代藝術大師的地位。

我帶著有限的知識,到位於 Jaume I 的 Museu Picasso 去探訪我認知以外的畢加索。



美術館展示了他不同時期的作品。從他 9 歲時以素描、油畫和版畫為主的創作,到因摯友自殺而觸發他以藍色調作畫的「藍色時期﹝Blue Period﹞」,到注重和諧美感和細緻人性的「玫瑰紅時期﹝Rose Period﹞」,到追求碎裂、解析再重新組合的「立體主義時期﹝Analytic Cubism﹞」,以及後期的「超現實及抽象主義時期」。


La Vie (1903)
Cleveland Museum of Art, United States

不少人喜歡藍。藍色是冷色系的代表色,象徵著理性和智慧,也給人清涼的感覺。
從藝術和文學的角度,藍色﹝尤其是深藍﹞卻暗示著內斂哀傷的情感。
畢加索畫放棄了鮮明的色彩,用藍色去描繪那份憂鬱和絕望。

到底我留在藍色時期那部份的時間有多久,我不太記得。
但肯定的是,我站在藍色時期的畫前,心在悸動。就像是淹沒在一片藍色之中。

沿途還遇上了畢加索的粉絲,從加拿大來度假的美術教師。
她穿著薄襯衫和三個骨灰褲子,坐在地上用自己帶來的顏料畫畫。
我蹲下來,靜靜看著她的動作。
紅色、黃色、橙色、灰色、綠色... 她說她在畫巷子,那光線很美。

我一面聽著,一面試著想像巷子在太陽光照射下的景象。
對了,我們辨識眼中看到的色彩是靠光。沒有光,就無法識別顏色。
拿著相機拍照時,無色的光會因鏡片折射而出現不同顏色,如同看到彩虹的光似的。
她不是在寫生。她在畫自己的感覺。



回「家」的路上,經過一間手工藝品店,有貓咪的陶瓷擺設。
雖然牠們一隻向左另一隻向右,尾巴卻是向著同一方向的。很可愛喏。



無疑,Picasso 是一個天才。
他,是最多產的藝術家。
他,是最多變的藝術家。
他,是最知名的現代藝術家之一。
他,是少數生前名利雙收的藝術家之一。

我不會羨慕 Picasso 的才華,但很欣賞他不斷擴張藝術領域,求變的精神。
如果有一天有人問,你知道畢加索嗎?
我會點頭,說:「我到過西班牙,看過他的作品,他對藝術的熱誠和追求我很欣賞。」

寄語
眼睛遊歷過的每個角落
比書本上的知識更實在和有意思

05.06.2011

西葡之旅﹝三﹞ - 愛與夢飛行

星期四。溫度 27 °C 相對濕度 66 % 心情指數 74

假期後上班的第四天,放工後依然很累。
腦海還不時浮現出西萄的景象。
是的。一星期前我剛下飛機回到香港。

在出發前一直想,一定要到美術館看 Dali 和 Picasso 的名畫《記憶的永恒 ﹝The Persistence of Memory﹞》和《亞維農的少女﹝Les Demoiselles d'Avignon﹞》。
名畫嘛,可是我在西班牙,甚至在巴塞隆拿的專題美術館都找不到。
後來才知道,那兩幀名畫都被收藏在紐約的 Museum of Modern Art 內。

我以為我的要求很合理很簡單,可是並不是想像中那麼容易的事。
太多時候,愈想得到,總是愈得不到。反過來,沒有預計過的卻會在生命中的某個時刻出現。
就像綠野仙蹤桃樂絲,我在尋找的路上遇上更有趣的人和事。

在 Metro 3 號線的 Liceu 站下車,可步行到 Dali Museo Real Ciculo Artistico



超現實主義﹝Surrealism﹞因為擁有奇特、如夢的想像原素而成名,但其實並非故意要「非真實」。
我認為這個名字有更深一層的意義。它代表著比現實更多,去超越現實的框框。
佛洛伊德曾經說過,人的行為許多都來自於潛意識和慾望的直接反應,特別可能在夢境裡反映出來。
大概感覺和潛意識對於超現實主義的藝術家來說,重要千倍萬倍。
Dali 藉著潛意識去聯想,將毫不關連的事物串連起來,創造出奇特、如夢般的畫面。
這是一種對於日常生活中理性的反動。這種瘋狂,我很喜愛。



美術館裡收藏了 Dali 的原始草圖、攝影和雕塑作品,內容有婦女、馬、海、神話和宗教等等。
可惜作品旁邊並沒有詳細解說。尤其是那些原始草圖的意念,我無法理解。



此外,還有另一個個人展覽。Matt Lamb。
坦白說,那刻我並不知道 Matt Lamb 是誰。只知道他搞了個互動的 project,讓不同的人在雨傘上用顏色畫出自己愛的心情,然後在沙灘上將大家的雨傘一同展示出來。



回來後,才發現 Matt Lamb 是現今有名的畫家。
那個 project 叫做 The Lamb Umbrellas for Peace。他到訪過 16 個國家,接觸過幾百萬人。
希望透過藝術將和平、寬容、諒解、希望和愛的訊息傳揚不同的角落。
巧合的遇見,是在計劃之外的另一種收穫。

生活在香港是件幸福的事。沒有飢荒、沒有疫病、沒有戰爭。
如果活動還在進行,我希望成為一份子,畫一把雨傘送給戰亂中的孤兒。

寄語
藝術的吸引力
不只是它的高尚情操
是一份無分國界的熱和愛

02.06.2011